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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數百年間,英國的擴張從英倫三島積聚能量,不斷向全球鋪開,形成了一個人類歷史上少有的日不落帝國,并對全球化產生了深遠影響。但是,近70年來,英國卻一直處于一個不斷加速撤退的進程之中,直到今天它試圖從歐洲向海峽另一邊的孤立島嶼退縮。
留給特雷莎·梅和整個英國的時間不多了。
“辭職”兩個字最終還是出現在了英國幾乎所有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上,這距離她臨危受命接過時任首相、保守黨黨魁戴維·卡梅倫的職位已經過去三年。
過去無數個日夜里,她一直奔波在態(tài)度強硬的歐盟和混亂的英國議會之間,備受折磨,但如果中止脫歐,梅認為是對“民主原則的背叛”,堅持“自己結出的苦果得自己吞”。
2019年3月25日,距離原本預定脫歐時間只剩下四天,梅終于松口,她說,如果支持脫歐的議員們愿意在第三次表決中投票贊成脫歐協議與歐盟達成的脫歐協議,她將會辭職。
站在政敵、反對黨、民眾和媒體的高光審視與鏡頭面前的梅,正處于她政治生涯中最內焦外困的當口。但梅本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應對脫歐帶來的危機與挑戰(zhàn),執(zhí)政以來,她一直都在面臨各種危機,一次次“涉險過關”。
但這一回,梅或許很難有機會挺過去。
Impossible is nothing
畢業(yè)于牛津大學的梅,12歲便開始在保守黨辦公室?guī)兔?,上世紀80年代開始投身地方政治。那時的她就被人拿來與英國歷史上著名的女首相撒切爾夫人相相提并論。
上任之初,她立即把脫歐作為新政府的首要事務,入主唐寧街10號不久后便旋風式地訪問德國、法國、意大利、斯洛伐克和波蘭幾個歐盟成員國,又在同月里先后到訪蘇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同三個地方政府首腦交流。
當時許多保守黨議員都用“雷厲風行”評論這位新任女首相,彼此是民調顯示,其支持率一度逼近六成。然而,盡管她過去三年多都在不停地為脫歐忙碌,但由于英國國內以及保守黨內部在脫歐立場上的分歧,她始終艱難地游走在各方之間。
政治是殘酷的,去年12月12日,保守黨啟動了對梅發(fā)動不信任投票。同一天,梅出現在了唐寧街10號門前,就不信任投票發(fā)表公開演講。神態(tài)略顯疲憊頗為無奈的她說,“我本應該在今天下午前往都柏林繼續(xù)商議脫歐事務工作,而現在我不得不留在這里,應對即將到來的(不信任投票)。”
雖然根據英國保守黨的章程,梅挺過這次投票后,保守黨議員一年內將不能再發(fā)動不信任投票。但這也成為梅領導的英國“脫歐進程”遭遇的一次重大挫折,甚至被許多人稱為“最為嚴重”的危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使脫歐進程仍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這位年屆60且有糖尿病患在身的英國第二位女首相仍在維持脆弱的權力控制,她憑借意料之外的生澀管理技巧帶領她的國家在三年前的公投之后一步步接近脫歐目標。如果取得成功,她將創(chuàng)造出前幾任首相都無法比擬的政壇奇跡。
然而,這可能是一場將要通過失誤、矛盾、逆轉和運氣贏得的勝利,在這個過程中,內部紛爭推動她一次又一次地改變方向。
2019年1月15日下午7點半,在泰晤士河旁威斯敏斯特宮的深處,梅終于把她那份經過近兩年協商之后的脫歐協議交由英國下議院投票表決后,她靜靜地等待著自己和整個英國的命運。
可惜的是,最終的投票結果成為了一百多年來英國政府最慘痛的一次失敗,更多人為這場正在展開的災難嚴重程度黯然垂淚。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了勝出的可能性就很小,但為防萬一,梅還是準備了獲勝后的演講稿。
盡管明顯受到震撼,但這位女首相卻是現場最為平靜的那一個。所以一些媒體評價稱,“就任首相兩年多以來,特蕾莎在處理脫歐事務上非常強勢,個人風格很堅定,在各種脫歐問題上都希望自己能夠主導英國國內的脫歐事務,甚至于雖然有些政策沒有達到最初的目標,她也沒有迫于各方壓力選擇辭職。”
只是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會如何發(fā)展。
英國和歐盟可能無法達成協議,梅也許會下臺,杰里米?科爾賓或許會當選英國首相,英國正式推遲脫歐,或許還會舉行第二次公投。正如阿迪達斯廣告語所說的那樣:“沒有不可能(Impossible is nothing)?!?/p>
誰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是“them”而不是“us”
時隔40年,英國政府再度將“是否脫歐”這一讓人頭痛的難題丟給了英國民眾。但我們有必要了解這一切發(fā)生的緣由。
《金融時報》的記者曾談到,位于歐洲大陸西北部的英國,四面臨海,大西洋洶涌的海浪將它與歐洲大陸隔絕開來,也孕育出“日不落”帝國絕對獨立的靈魂。在過去的數百年間,這座孤懸海外的離島與歐洲大陸國家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
回顧英歐關系的發(fā)展,從羅馬帝國的入侵、英法百年戰(zhàn)爭再到一戰(zhàn)和二戰(zhàn),由于地理和歷史原因,英國一直對歐洲大陸事務奉行不干涉的“光榮孤立”政策,對歐洲一體化也始終搖擺不定,患得患失。
在英國人看來,相較于親友,歐洲或許更像是住在隔壁不時制造麻煩的鄰居,也曾在困難時對彼此施以援手但終歸帶了幾分客氣。即使是在加入歐盟后的幾十年里,提起歐洲時,英國人還是習慣使用“them”而不是“us”。
直到上世紀60年代,近代英國和歐洲大陸的關系才逐漸拉近。二戰(zhàn)后,英國GDP總量次于美國,但是到了60年代,英國被德國、日本等國家趕超,淪落至第五名。伴隨著英國經濟的下滑,英鎊在1967年開始出現大幅度貶值,經濟衰退的陰霾籠罩著英國。
對于未來的恐懼終于讓大不列顛的英國紳士們低下了高昂的頭顱,選擇遞交了加入歐盟前身歐共體的申請函,但英國的申請遭到了法國的強烈反對。
時任法國總統(tǒng)的戴高樂認為,英國并不具備加入歐共體的條件,英國過度的獨立性將會不利于歐洲一體化進程。同時,英國與美國之間關系過于緊密,英國的加入將會影響到歐共體與美國之間的關系。此外,衰退的英國經濟很有可能會拖累歐共體經濟的發(fā)展。
事實證明,戴高樂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英國在加入歐共體后,的確提升了歐洲共同市場在全球的影響力,促進了歐洲經濟的加速前進。但與此同時,其強烈的國家主權意識,使得英國與歐洲大陸其他國家之間的摩擦時有產生。
尤其是針對歐洲共同市場的統(tǒng)一,英國與西歐國家之間始終存在很大的分歧。西歐國家認為,歐洲共同市場的統(tǒng)一不僅僅是經濟層面上的逐步歸一,更有政治上的統(tǒng)領,最終的目標是達成歐洲統(tǒng)一。但英國對于歐洲政治上的統(tǒng)一是極力反對的,認為這將損害到國家的獨立性。
所以即使后來加入一體化進程,英國仍然若即若離,不肯完全融入,足見英國與歐盟之間揮之不去的距離。但早在1992年9月16日英國退出歐洲貨幣體系的那一刻開始,或許就是英國慢慢退出歐盟的開端。
再來看看作為歐洲一體化的重要步驟于1957年3月25日所簽訂的《羅馬條約(Treaty of Rome)》,62周年后英國的離開已經不是這個聯盟內部唯一的問題,是不是說這片歐洲大陸已經沒有集結的必要?
“英國不是歐洲的一部分,英國是歐洲之外的英國。”這不僅僅是時任英國首相的丘吉爾的一句名言,事實也是如此。
“三駕馬車”解體
與上次不同,在過去數十年間歐盟這一由歐洲各國組成的區(qū)域性組織已經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從歐共體到歐盟,不只是成員規(guī)模的擴大,更是一體化程度的加深。如今,近30個經濟發(fā)展狀況迥異的國家聚集在藍天金星旗下,不設邊境,共享同一種貨幣,發(fā)出一致的政治聲音。
這讓保留了獨立貨幣并拒絕加入申根協定的英國逐漸邊緣化。英國紳士們并沒能如設想一樣,成為歐盟的領導核心,相較于德國強大的影響力,在歐盟中英國的話語權十分有限。同時,英國對歐盟的付出卻是巨大的,歐債危機發(fā)酵帶來的經濟問題、移民問題在不斷沖擊著英國社會。
入歐43年,英國與歐盟的聯系千絲萬縷,如今要一舉斬斷,其實難度比預想中更大。三年時間,無數場場談判,英歐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回看歷史,在處理英吉利海峽兩岸的關系上,都是擺在歐洲歷任政府、首相面前的一道難題。
顯而易見,英國脫歐會使歐盟失去了一個重要伙伴,歐洲一體化“三駕馬車”解體,對依然困于低潮甚至停滯狀態(tài)的歐洲一體化合作無疑是雪上加霜。它極大地打擊了成員國深化一體化的士氣和凝聚力,動搖著后入盟國家和弱勢邊緣國家的信心,也挫傷了候選國加入歐盟的期盼和積極性。
在經濟上,英國脫歐可能延緩歐盟自由貿易和單一市場的推進,給英國和歐洲的勞動力市場管理、對外貿易、金融監(jiān)管和國際資本流動機制等帶來更多不確定性。在歐債危機影響未盡、經濟復蘇依然低迷的形勢下,這些不確定性將使歐盟經濟發(fā)展更加缺乏穩(wěn)定,削弱歐盟的經濟實力。
脫歐的“負面示范”效應也必將不斷發(fā)酵外溢,使原本并不穩(wěn)固的成員國關系面臨更加嚴峻的挑戰(zhàn),刺激更多成員國效仿考慮脫歐的可能性,歐盟經濟一體化面臨停滯乃至倒退的風險。
脫歐也可能加劇歐盟內部的力量失衡。雖然英國的立場屢屢成為歐洲一體化前進的阻礙和離心因素。英國脫歐后可以減少歐洲一體化深化的部分內外阻力,但英國作為歐盟第二大經濟體,其脫歐也意味著歐盟將減少1/6的GDP,在世界經濟格局中地位下降,而其長期形成的內部力量平衡格局也將被打破。
因為歐盟失去英國這個重要的平衡砝碼,缺少英國制約的德法主導力量得到進一步加強,法國經濟上的保護主義傾向和德國的國際影響力將進一步提升,雖然德國主導歐洲已是事實但這種擔憂將愈加明顯。
從英國的角度來看,與美國的關系也將進行重新調整。此前,倫敦和華盛頓的領導人喜歡夸耀他們的“特殊關系”,這是數百年政治、文化和語言紐帶與信任的產物。但在特朗普總統(tǒng)時代,因為其背離了許多長期存在的美國外交政策,轉而在全世界采取“單打獨斗”的方式,美國與歐洲包括英國在內的關系持續(xù)緊張。
但在脫歐會后,英美之間的特殊關系或許變得更加特殊——與美國達成自由貿易協議將是英國脫歐后的首要任務。
不過現實情況卻是,盡管梅一直試圖與美國總統(tǒng)保持良好關系,但特朗普很少做出回報。本月早些時候,他在電話中就英國脫歐問題狠狠批評她,批評他所說的與歐洲達成的不公平貿易協議,并譴責英國與伊朗的關系。
其實英國早已諳熟這一切,十九世紀英國首相帕麥斯頓的一句話曾是英國外交的立國之本,“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ly permanent interests.”(沒有永遠的朋友,僅有永遠的利益)
“我們需要向前走,這是最重要的”
事實上,不少人已經對脫歐的話題感到疲憊了,脫歐劇情的發(fā)展就像現在英國3月份的天氣那樣糟糕,陰冷的雨季是如此的漫長,長到看不到終點。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英國歷史文化傳統(tǒng)經由數世紀的沉淀,所造成的保守務實、堅守主權、均勢思想、帝國情結、疑歐主義和島國思維等形態(tài),深深影響了多數英國人尤其是政治家的思考和決策。
脫歐路線難以統(tǒng)一,讓英國政壇陷入無休止的內斗。首相得不到議會的支持,重要內閣大臣紛紛辭職,“后院起火”讓英國政府的談判之路走得極其艱難。一團糟的脫歐談判讓民眾對政府兌現承諾毫無信心,他們要求進行“二次公投”,徹底終結脫歐及保守黨少數政府的執(zhí)政。
從上至下,英國社會充斥著各種不同的聲音,更讓人頭痛的是,沒有一種聲音能夠成為絕對的主流,各方的相互指責與爭斗正逐步撕裂英國社會。
3月23日,數以百萬計的英國人如潮水般涌向倫敦市中心抗議英國“脫歐”,要求政府就英國是否應該離開歐盟舉行第二次公投。向議會要求取消英國脫歐的網上請愿者人數截至24日也多達近500萬,甚至一度導致議會網站服務器癱瘓。
對于未來,年輕的英國人并沒有記者想象中的焦慮,“離開沒有那么可怕,其實經濟的下滑并不像此前政府預計的那么嚴重,總體風險是平衡的。對英國來說最重要的是盡快做決定,拖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需要向前走,這是最重要的?!?/p>
英國財政大臣哈蒙德在議會發(fā)表的2019年春季預算報告中,大幅下調了對于今年英國經濟增長的預期,這是金融危機以后最低的經濟增長率。哈蒙德表示,由于“脫歐”的不確定性以及受全球經濟放緩的影響,將2019年英國經濟增長預期從去年10月的1.6%大幅下調至1.2%。
哈蒙德同時也表示,盡管目前面臨不確定性,但在中長期依然看好英國經濟,因此仍然維持2020年英國經濟增長1.4%的預期不變,同時將2021年英國經濟增長預期上調至1.6%。
在哈蒙德看來,如果議會能在未來數周成功達成并表決通過“脫歐”協議,避免最終“無協議脫歐”,那么英國經濟將迎來一個非常重大的利好,財政部將可以節(jié)省原本為應對“無協議脫歐”而準備的巨額款項,并將其用于增加國內公共開支和削減稅收,該款項額度約為260億英鎊。
對此,有市場人士認為,1月份英國經濟的增長體現出英國經濟并未對“脫歐”的不確定性過度恐慌。盡管面臨“脫歐”風波,但英國的經濟表現要好于歐元區(qū)整體。如果能夠實現有序“脫歐”,那么英國經濟將在今年下半年再次實現提速。
距離那場歷史性的慘敗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時間,梅的首相職位和她的脫歐協議仍然是一個未知數。但她還是在努力準備發(fā)起第三輪努力,以說服議會支持她的協議,雖然她重申自己在議會中缺乏支持,并只有在獲得“足夠支持”的情況下,她才會讓脫歐協議再次付諸表決。
梅手下的一些官員認為,她有機會獲勝,盡管希望渺茫。
從歐洲向海峽另一邊的孤立島嶼退縮
正如美國當代著名“公知”作家法里德·扎卡里亞曾寫道:“在英國待了幾天之后,我對這個地方已經變得如此狹隘深感震驚。英國曾經輝煌地連續(xù)充當了300年的世界強國,但現在已經基本上放棄了這一地位?!?/p>
扎卡里亞說得沒錯,這次的脫歐事件再一次暴露了英國“口才治國”、統(tǒng)治階層與世隔絕、妄自尊大的三大缺陷。毋庸置疑,這三大缺陷也讓英國繼伊拉克戰(zhàn)爭和全球金融危機之后,正在滑向15年以來第三場災難。
曾經,英國被海外投資人視為進入歐洲大陸的一扇大門。在歐盟的統(tǒng)一市場內,英國是一個足夠有吸引力的出口平臺。然而,隨著“脫歐”進程陷入僵局,越來越多的企業(yè)率先啟動了自己的“脫英”進程離開英國。
就在不久前,智庫機構新金融發(fā)布的報告顯示,有275家金融機構為應對英國“脫歐”,已經或正在將其部分業(yè)務、員工、資產或法律實體從英國轉移到歐盟其他國家。其中,約250家機構已擇定其英國“脫歐”后的歐盟業(yè)務中心,而200多家機構已經或正在歐盟設立新的實體來管理業(yè)務。
目前,在全球外匯交易量中英國占到40%以上,許多歐洲大型金融機構都將總部設在倫敦。脫歐后,金融企業(yè)的遷移將大大削弱倫敦作為歐洲主要金融中心的地位。過去,倫敦金絲雀碼頭一直被譽為全球銀行業(yè)的中心,然而隨著“脫歐”問題搖擺不定,這一金融中心的優(yōu)勢將一去不復返。
事實上,除了金融業(yè)以外,英國汽車工業(yè)也在遭受著近年來的最大重創(chuàng)。日本三大汽車制造商中,除豐田之外,另外兩家都已在今年2月宣布了明確的撤退計劃。其中,本田計劃將在2021年年中關閉其斯溫頓工廠,日產則取消了在英國生產新X-Trail車型SUV的計劃。
風險之下,英國本土汽車制造商捷豹路虎也在撤離。該公司今年宣布,將在英國“脫歐”后中斷生產,并于4月份停止運營,這將影響它在英國的三家汽車廠,以及一家發(fā)動機廠。與此同時,捷豹路虎也在英國之外的其他地區(qū)(如斯洛伐克)建立了新的工廠。
英國汽車制造商與經銷商協會本月20日曾發(fā)表聲明表示,“無協議脫歐”將給英國汽車行業(yè)帶來不可逆轉的災難性后果,并將影響數十萬個工作崗位。根據該協會數據,英國汽車行業(yè)共雇用約85.6萬人,為英國經濟貢獻約202億英鎊年產值。英國生產的汽車約80%用于出口,大部分出口到其他歐盟國家。英國和其他歐盟國家之間每年的新車交易量為270萬輛。
在電子行業(yè),據《日經新聞》報道,索尼、松下等也在計劃要將歐洲企業(yè)總部遷離英國,以防“脫歐”問題更進一步沖擊企業(yè)未來發(fā)展。
過去數百年間,英國的擴張從英倫三島積聚能量,不斷向全球鋪開,形成了一個人類歷史上少有的日不落帝國,并對全球化產生了深遠影響。但近70年來,英國卻一直處于一個不斷加速撤退的進程之中,直到今天它試圖從歐洲向海峽另一邊的孤立島嶼退縮。
就像針對2012年那場成功的倫敦奧運會,尤其是它那炫目的開幕式,《紐約時報》的一篇評論頗為持平和公允地指出,這既非對過往“日不落”的懷舊,亦非對光明未來的憧憬,而是以大智若愚般的嬉笑怒罵平和地呈現無法量度的百年巨變。
是的,那場喧鬧的夏日“派對”不是倫敦作為國際金融中心復興的序曲,更像是大不列顛最后的華爾茲。但潮起潮落的歷史和現實可能迫使英國人只能平靜地轉向更加內斂的自我檢視,畢竟現在已經是大不列顛的至暗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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