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 | 朱江明：那個拿著芯片登場的男人
作者 | Otaki
來自幫寧工作室（gbngzs）的報道
倒計時開始。
朱江明有些緊張，作為零跑汽車當家人，他將第一個登場。
這天（2019年1月3日）是他和零跑汽車的大日子，后者的首款產品將在當天上市，而朱江明本人，則將為其人生的第四次創(chuàng)業(yè)掀開第一章。
為此，他已練習多次。上場前，他把一個透明塑料方盒偷偷藏在右手掌心內——這個動作除工作人員外沒人知道。
作為零跑汽車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這或許是不善言辭的朱江明在公開場合說過最多話的一次。
他從四次創(chuàng)業(yè)史開始講起，娓娓道來為什么要造車，緊接著展開零跑造車的底氣到底來自哪里。
在說完“未來智能汽車用戶體驗差異化就在于自動駕駛、人機交互、車載物聯(lián)網、路車協(xié)同等等，這些都是零跑最有優(yōu)勢的地方”后，他停頓了三秒。
一秒，兩秒，三秒。
他忽然張開手掌，將藏在手心的方盒打開，一塊黑色小芯片露出，他捏在手里并高舉至齊眉處。
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許是因為拿在手心太久，亦或許是因為這塊芯片于他而言份量極重，現(xiàn)場特寫鏡頭顯示——朱江明手心濕潤，方盒上沁出些許霧氣。
他手上這塊芯片是大華集團研發(fā)的一款視覺圖像處理芯片，超過特斯拉Model S使用的Mobileye EyeQ3芯片。
而這塊芯片的下一代產品就是“凌芯01”，朱江明表示，它的算力最大可達5萬億次/秒，是Mobileye EyeQ4芯片的兩倍，將會在今年的第二季度進行實車測試，量產后有望成為首款中國人自主研發(fā)的智能駕駛芯片。
技術派朱江明或許真不習慣鎂光燈下，站在舞臺中央的他給人一種孤注一擲之感?！傲闩芷嚨牡讱庠谀睦?？這就是我們和傳統(tǒng)汽車差異最大的地方”。
像是在回應外界對零跑汽車“門外漢”的質疑，又像在極力證實他們在造車這件事上足夠“硬核”。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更像是一種承接。
芯片再次回到朱江明手心。一輛裝在大型紙箱中的零跑S01當場“開箱”。
它售價18.99萬元-22.99萬元，綜合補貼后全國統(tǒng)一售價10.99萬元-14.99萬元。
它提供兩種續(xù)航版本（NEDC續(xù)航里程超過300/380公里），全系標配多項高級智能配備，搭載22個高精傳感設備，支持Level2.5級智能駕駛，未來可通過OTA在線升級至Level3級智能駕駛功能。
藉此，朱江明完成了從手握IT技術，到拷貝至汽車產品上的跨界轉身。
三次創(chuàng)業(yè)成功之后，他如何踏是漫漫造車路？在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當下，零跑汽車能否真正領跑新造車勢力？2018年12月19日，幫寧工作室在位于杭州的零跑汽車總部對朱江明進行了獨家訪談。
“零跑汽車朱江明”
見到朱江明那天，他正背著手站在杭州芯圖大廈辦公室內的落地窗前極目遠眺。
這棟位于濱江區(qū)物聯(lián)網街的大樓，是朱江明創(chuàng)業(yè)20多年來打下的江山之一。其鄰居包括曾被視為IT業(yè)的同行?？低暎约艾F(xiàn)在聲名遠播的吉利汽車。
兩者都是所屬行業(yè)的巨頭。
大華股份的辦公地點亦在附近。即使跨界造車后，朱江明仍是安防巨頭浙江大華股份公司的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
但是，他已經把絕大部分精力集中到零跑汽車上，試圖在第四次創(chuàng)業(yè)的新領域里，再造一個行業(yè)巨頭。
現(xiàn)在，朱江明的微博認證名稱已改為了“朱江明_零跑汽車”，微信名則變成了“零跑汽車朱江明”，像是在剝離一些標簽又像是在強化一些標簽。
不管是哪一種，聽上去都有種All in的意味。
除了改掉對外可見的標簽外，開始造車后，朱江明也變成了一個基本上能隨時隨地進入工作狀態(tài)，并且將汽車很自然地放入日常生活的人。
例如，他會經常去競品的品牌店參觀，遇到感興趣的產品時他常常會向店員提出一些專業(yè)性較高的問題。
這樣的行為曾被某品牌粉絲拍到，其將此分享到該品牌粉絲群內，并表示目睹了一個“專業(yè)用戶”。殊不知是一個技術控創(chuàng)始人在研究競品。
據(jù)其團隊內部人士回憶，此前他跟管理團隊到香港出差開年會，閑暇之余一塊出門，過馬路的時候，他會對著街道上來往的車子跟大家討論車輛的設計與研發(fā)，并對馬路邊停著的車子進行繞車講解。
他很注重細節(jié)，經常拉著管理層團隊對車輛研發(fā)很細節(jié)的地方反復研究推敲合理性，例如自動駕駛的設計方案用什么技術路線，甚至像方向盤滾輪和按鍵的手感等等。
這可以視作是一個跨界人對其所跨界事物的瘋狂“補課”。
除全身心投入零跑汽車外，在投資方面相對謹慎務實的他，還不惜重金布局零跑汽車從研發(fā)、生產到銷售等各個環(huán)節(jié)的自建。
目前，零跑汽車已正向研發(fā)了T、S、C三大產品平臺；自主研發(fā)了電動汽車的核心“三電”系統(tǒng)，設計了全球首款“八合一”一體化電驅總成“Heracles”；
位于浙江金華的智能制造基地即將于2019年一季度建設完成，生產資質方面將通過長江汽車來代工總裝拿到；
銷售渠道方面，零跑汽車將通過“直營+合作伙伴”方式實現(xiàn)服務和渠道覆蓋。即在一、二線城市，采用“直營+城市合作伙伴”模式樹立品牌價值、保證用戶體驗；在三線及以下城市，通過“第三方銷售渠道合作，精選維修站點認證掛牌”模式擴大覆蓋。
值得一提的是，在人才搭建方面，朱江明還專門找來趙剛擔任零跑汽車副總裁，以彌補他不太擅長的營銷以及其他對外領域。
趙剛是誰？
眾所周知的履歷是，他歷任華為研發(fā)產品經理、區(qū)域銷售主管、區(qū)域市場營銷主管、區(qū)域副總裁、華為土耳其國家總經理,華為公司消費者BG、榮耀海外業(yè)務負責人。
在華為他一步步成長為銷售干將，幫助華為多次拓荒海外市場。
作為精彩履歷的補充，在華為期間,他還多次獲金牌個人、杰出貢獻者、天道酬勤等獎勵。
所領導的組織,獲得華為全球優(yōu)秀大型代表處一等獎、全球優(yōu)秀變革試點代表處、多次全球重大戰(zhàn)略項目獎、消費者業(yè)務總裁獎等嘉獎。
趙剛的這些管理背景和海外從業(yè)經歷也為朱江明所看好。而趙剛也多次公開表示加入零跑是看到了朱江明踏實造車的精神和技術實力，愿意一起干出個“汽車界的華為”。
同時，其性格相對于朱江明而言則更為外向，有媒體評價趙和朱的組合“非?；パa，一靜一動，一個精于研發(fā)一個擅長營銷”。
只是，他并非汽車行業(yè)出生，雖然汽車營銷面臨著新變革，對于趙剛而言白紙好作畫。但如何在汽車本身的基礎上進行創(chuàng)新營銷，這對于缺乏根基的他而言仍是挑戰(zhàn)。
拿芯片登場
在接受幫寧工作室的專訪之前，零跑汽車團隊便協(xié)調安排過不同媒體對朱江明的訪談。這些問題大多如出一轍，主要集中在他為何進入汽車行業(yè)，以及跨界的變化與感受等。
“那是2015年，我在西班牙旅游，看到街邊有許多Twizy雷諾電動車，我意識到中國有這么大市場，為什么沒人做……”這樣的故事開頭，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曾對多少人講過。
與媒體喜歡刨根問底不同，朱江明并不想大家把注意力放在“跨界”上，他更希望大家意識到，所謂“跨界”，從技術角度來看是相通的。
按照他的說法，“表面上是跨界，事實上技術是暗線，這才是四次創(chuàng)業(yè)的根本所在”。
但技術層面的東西解釋起來太難。亦因此，朱江明和他領導的零跑汽車多次被外界誤讀。
最終，他選擇拿著芯片登場，用更為直接的方式解釋零跑汽車。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面向未來——這個未來也許是自動駕駛真正到來的一天，手握芯片的朱江明或能等來零跑核心技術轉化成核心優(yōu)勢的時刻。
但當下——2019年眾多新能源汽車的續(xù)航里程都將達到400公里以上，而零跑S01最高版本的NEDC續(xù)航也不過380公里，并且要到第四季度才交付。
在現(xiàn)有產品雖然存在差異，但優(yōu)勢不明顯的當下，零跑是否還會有競爭力？它或許是一個布局長遠的方案，但通過當下能否讓其支撐未來仍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以下為訪談節(jié)錄。
“跨界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GBN：3年前，您怎么想到要進入汽車行業(yè)？3年后，您的想法和當初有何不同？
朱江明：沒什么不同，我還是認為這個行業(yè)前景很大。未來出行模式跟過去相比有很大差異，除電動化外，車輛更多會成為一個移動空間，它將不需要人駕駛。我們堅信，5到10年內一定能實現(xiàn)。
這期間我們有很多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做?；诖耍覀儎?chuàng)建了零跑汽車。
可能大家都覺得我跨界去造車，它的成功的概率或者優(yōu)劣勢不那么確定。但我自己一直覺得跨界是很自然的一個事情。大華如果不跨界，那肯定也不是現(xiàn)在的大華。
我從1993年創(chuàng)業(yè)，就經歷了非常多次的跨界，從調度通訊領域跨界到安防領域，其中也還有一段時間從安防領域再跨到廣電，做了一個分支的產業(yè)?，F(xiàn)在再次從安防再跨到汽車。
我覺得我的所謂跨界，一直是技術所帶來的引導。我們有一條暗的脈絡：雖然表面上是跨界，但是實際上有很多相輔相成的、相通的東西。
我們在每一次的跨界過程中，都會從過去吸收一些可借鑒的東西，有繼承也有創(chuàng)新。我認為，這樣才會在另外一個領域里發(fā)展得更好，無論是從技術層面，還是從經營層面來看，都會有很多原來可學習的東西。
從技術層面來看，因為大華剛開始的時候是做調度機，相當于是程控交換機。程控交換機里，它用的處理器都是嵌入式的處理器，但它里面是微電腦、是有軟件、是有操作系統(tǒng)的，并且通過這個實現(xiàn)控制。
而且這個流程也很復雜，比如說要撥號、要通話建立、要取消，要撥第二個用戶，等等，它需要一個非常復雜的一套軟件來支撐完成整個交換機。
后來我們在做安防的時候，跨界的過程當中，自然而然就想到我們做安防、做硬盤錄像機，也是要用嵌入式的系統(tǒng)來做，而不是說我通過一臺電腦，因為電腦里面什么都有。
雖然有硬盤（錄像的介質主要是硬盤），電腦里面也有處理器、CPU、操作系統(tǒng)，但是那樣的系統(tǒng)適合于辦公，不適合于用來做一臺設備。
因為一臺設備是需要7×24小時不間斷地，能夠非常穩(wěn)定的工作，用那個系統(tǒng)可能你長時間工作滿足不了，它的穩(wěn)定性、可靠性以及你工作環(huán)境都滿足不了。
所以很自然地，雖然說是跨界，但實際上也是用同樣一個系統(tǒng)，無非應用不一樣。這個嵌入式系統(tǒng)控制過去是一臺交換機，是一臺程控調度機，后來嵌入式系統(tǒng)控制的是硬盤錄像機，這就是由跨界帶來的。
后來，我們又做機頂盒、做廣電，也是延續(xù)了這樣的跨界，因為都是要有一個控制系統(tǒng)。
回到汽車上，現(xiàn)在都說汽車里面有上百個處理器，那么也同樣的，每個處理器運營的都是這個軟件，即嵌入式的軟件。所以技術上面，核心底層的技術上都是相通的，你有了這個技術積累，那可能在另外一個領域上，能夠很容易的把它做起來。
我舉兩個例子，第一個是，我從2006年開始到2010年是在廣電管整個機頂盒的部門，在廣電的技術領域里，領會到了很多廣電的技術可以用在安防里面。
2010年以后我又回到大華做安防，我把廣電里面的很多東西，比如說原來我們機頂盒里面用的是ST的機頂盒的核心芯片，后來我把這個芯片用在安防的DVR里面。
這個對行業(yè)形成了轟動，我們的產品是基于機頂盒芯片為主控芯片的DVR，它在市場上非常有優(yōu)勢，圖像效果質量好。因為機頂盒的量很大，那么每一顆芯片的成本，單顆的成本肯定低，所以說我們做出來的產品的性價比也非常好，這就是跨界所帶來的好處。
第二個例子是，因為廣電都是用cabl電纜來傳信號，但數(shù)字電視傳的是數(shù)字信號，它是經過了調制的數(shù)字信號。相比以前我們的模擬電視，它更高清，頻道也多了，這是一個視頻調制的技術。
我們原來安防里面用的攝像機也是用的線纜，但是電纜的介質有點差異。差異在于一個是射頻、一個是視頻，一個是低頻的、一個是高頻的。當時我就在想，我們能不能在攝像機的電纜把標清改成高清呢？
所以當時我們就發(fā)明了我們叫做HDCVI技術，現(xiàn)在它已經作為了全球的標準，每年出貨量至少達到五千萬臺到一個億臺。這個發(fā)現(xiàn)的過程也是跨界所帶來的。
同樣的，現(xiàn)在我們從安防到汽車，也有很多在安防里面用到的很多技術。安防的面很廣，包括智能交通，智能交通里面用的很多視覺、計算、控制這些技術全部都可以用在汽車上，讓我們的汽車能夠使駕駛者更輕松、讓乘坐更舒適，就是說更加的智能化。
我再舉一個例子，現(xiàn)在AI很流行，實際上最早AI的應用是在安防上，即人臉識別技術。
它基于兩個條件，一個要非常強的計算能力的硬件，另一個要經過不斷訓練調整，它必須有好的算法。在這一塊上，因為我們原來在大華也做了AI的芯片，可以把這樣的芯片用在智能駕駛、自動駕駛的這個場景里面去。
包括基于原來的一些算法，原來我們在智能交通上面的很多算法也可以用到這個交通里面。這可以讓我們的汽車可能更早的實現(xiàn)智能化，以更低成本去實現(xiàn)智能化。
因為未來的汽車的方向就是自動駕駛，就是智能化。所以說我們不是完全的大跨界，而是說是一種技術的一脈相承，轉移，不斷地在新的產業(yè)里更好的一個應用，這是我們一個大的邏輯。
“拿出一個別人需要的產品”
GBN：但是汽車不僅僅是智能化，它是知識、技術、人工高度密集的產業(yè)。智能化也好或者未來的自動駕駛也好，只是一個技術而已，但是真正的要在這個大的集成上面這里面可能還是有一些需要跨越的，而不僅僅單純的是技術的跨越。
朱江明：當然。剛剛講的，我們在進入安防行業(yè)是從DVR開始，但DVR沒有普及之前，大家用的是磁帶機，它需要倒帶。這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東西，后者是一個顛覆性的。
我覺得汽車自動駕駛與非自動駕駛，這也是一個飛躍性的、革命性的變化。它跟原來傳統(tǒng)意義上的車，所呈現(xiàn)的技術是不一樣的。
傳統(tǒng)意義上，當然它也是車，但是要自己開?，F(xiàn)在它將會是一個全新空間，如果一旦真正實現(xiàn)自動駕駛，這個車的空間你很難去想象，它或將成為一個家，一個帶輪子的家，周末我自己下班以后，只要我說我去海邊，我就可以在里面完成一切。這個完全已經顛覆掉所有的功能。
這就像從功能手機到智能手機。以前諾基亞說它的手機可以隨便摔，在大家看來，這是它的最大功能。但現(xiàn)在，沒有人去思考手機能不能摔是最高境界，而是想手機怎么樣不卡、不頓，能夠有顏值，續(xù)航時間能夠更長。
大眾的衡量指標已經徹底變了。
將來的車也是一樣，我們都不用自己駕駛了，那是不是我們就不應該再說我的操控性要如何好，而只是說更講究我乘坐的舒適性要如何好，這個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自動駕駛，這是真正的汽車革命，在這個變化的過程當中，可能每個人都有機會，每個人都有挑戰(zhàn)。你激進一點，那你成功的概率就會大一點。
但你如果覺得自動駕駛還遠著，還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那可能主觀意識上已經沒有這個動力或者想法，那你行動的腳步，可能大家就會比較慢了。
作為我們來講，至少是我們對AI有更深的認識。我們做了那么多年的AI，現(xiàn)在全國的交通道路上，能夠識別各種狀態(tài)的攝像頭有30%都是來自大華的產品。我們對這一塊會比別人看得更清楚一點，理解更深刻一點，基礎比別人打得好一點，也可以走得比別人更快一點，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所在。
“初創(chuàng)團隊90%的人還在”
GBN：您三年前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是怎么一步一步的搭建您的團隊？您怎么去找的那些人？中間有沒有讓您印象比較深刻的一些故事？
朱江明：一開始，我是先從大華里分離出智能交通里面比較強的一個團隊做汽車電子部分，例如智能化、互聯(lián)，這是我們的強項。
但是做整車研發(fā)我們早期的時候還是缺乏專業(yè)人才，因此，我先開始就是找獵頭，讓他幫我推薦人，然后我一個一個的面試。
最開始，我是先找汽車行業(yè)里專業(yè)的總監(jiān)。比如說底盤的、車身的、內外飾的、總布置的、電機電控的、電池的。但造型是直接從大華過來的團隊。
首先把這個架子先搭起來，把領導先找好。這些總監(jiān)到現(xiàn)在為止，90%都還在，基本上沒有什么離開。
關鍵的這些人呢？比如說銷售這一塊您用的趙剛總，他也是跨界過來的？
是，跨界。他有他的優(yōu)勢，也有他的劣勢。劣勢是對汽車行業(yè)了解得不多，他要進入這個狀態(tài)、摸清楚，可能需要時間。他的優(yōu)勢，是不一定完全按傳統(tǒng)汽車常規(guī)的打法去做。
我個人的習慣和想法，是做事情希望多方面結合。首先要有傳統(tǒng)的基礎，然后要引入新東西，例如新零售、新的互聯(lián)網銷售的思維。
然后再結合這兩個基礎之上，看能不能做一些創(chuàng)新，這個創(chuàng)新要根據(jù)我自己自身的情況，這樣才能組合成自己的一套自己的打法。實際上我們的營銷模式，我們也是結合了很多，例如格力模式，還有海瀾之家模式。
現(xiàn)在零跑汽車團隊一共有約九百人，高管現(xiàn)在有八九個。其中設計車輛制造的、供應鏈，還有一個質量的（即將到崗），他們都是汽車行業(yè)出身。
很多車企在海外做一些設計造型什么的，我覺得可以去學一些他們的思想，但是主體動手的還是要自己。
我們這款車，可能大家對他的評價不一樣，有一些人說很好看，有一些人說長得很丑，各種說法都有，但我們全部是自己的設計團隊設計的。包括我們后面的兩款車也都是。
我們自己團隊的能力，可能不亞于一般的這種傳統(tǒng)車企，至少是平均數(shù)，我認為肯定可以做到。包括將來當然你也可以看到，我們上市后，車內部，內外飾的整個工藝、質感，我們至少要達到這種韓國、日本這個類型的水平。
“所有的課我都要補”
GBN：有一個觀點覺得新造車勢力是在補他以前不太擅長的課。零跑的競爭優(yōu)勢是智能，其實剛才也講到了制造，那么您是在補這方面的課嗎？
朱江明：我們是新的，我覺得一個新的公司是什么都缺的，沒有哪一個強、哪一個弱，都是從頭開始的。可能從創(chuàng)業(yè)人的角度，以歷史的背景，他可能某一方面會專長一些。
比如說傳統(tǒng)汽車出來，可能對傳統(tǒng)汽車的一套會比較專長一些，無論是從技術制造也好還是市場營銷，他都會覺得自己是沒問題的。
但智能汽車不是一個老東西，我們不能以老的眼光來看。如果要做成跟傳統(tǒng)汽車一樣，那我們肯定是沒有優(yōu)勢的，那你說我們還做它干什么。
人家上汽都做到一千億美金了，你怎么可以跟他去比。那你肯定在一些縫隙，在一些轉換的機會點上，你如何去做得好。
其實還是在補一些課是嗎？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所有的課都要補，市場營銷從To B到To C，這是新的需要補課。從技術來說，原來沒有做過汽車，那汽車這一課也要補。制造也是一樣，雖然我們大華也有很強的制造，但是那造的不是汽車，現(xiàn)在變成了造汽車。
但我們始終覺得自己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包括我們進入安防。我一直跟人家講這個故事，2002年的時候，那個時候攝像頭90%以上是進口產品，都是索尼、松下、博世，這些公司的產品。
人家都是高大上，你什么都不是，只是門外漢，但我們用十五年時間照樣也跑到全球第二，把別人都趕出去了。
當時選擇零跑S01轎跑車為切入點，如果讓您重新選擇，您覺得產品策略這一塊會有些變化嗎？
策略沒有對和錯，如果你產品好，哪一個產品都有優(yōu)勢。如果產品不好，哪一個也都不行。
在做這款產品之前有過調研嗎？
是做過一些調研，但是做得不多。我是一個技術思維的人，我一定要用創(chuàng)新的技術來做產品，而不是說我要去迎合這個市場，你需要什么、我拿出什么。而是說我要拿出一個讓別人覺得眼前一亮的東西，讓別人意識到是需要的。
零跑S01推出的時候，讓您的消費者、目標消費群，后來找到定位了嗎？讓他們眼前一亮了嗎？
我覺得我們很多實用的功能也會給所有的人眼前一亮，至少在目前市面上很多車里面沒有的功能，我們可以讓駕駛更輕松。我就是這個理念，如何讓駕駛更輕松、讓乘坐更舒適。
那么跟三年前相比，您對這個行業(yè)的認識會有不一樣嗎？
做汽車，從難這個角度來講，也不會有想象的那么難，但是它所要求的資金規(guī)模、所要求的技術以及資質，各方面的障礙還是比較多，你要一個一個跨過去。當然你只要一步步往前走，我覺得三年前跟現(xiàn)在比，我們已經比以前強大多了，已經初具規(guī)模，從各個方面，從研發(fā)的團隊、市場的團隊、制造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