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會中犯困瞌睡醒來的懶散記者,望著速記本上潦草留下的組裝筆畫,那里扭捏躺著性價比、電動化、智能化幾個詞,加粗、畫圈,熱忱得不真實的注釋,某種虛張聲勢。然后,胸口有種浩渺的愁緒、羞愧蕩漾而起:該如何把這幾個詞拼裝起來,變成裝潢在屏幕里面的文檔,供滑過的指尖鑒賞,思緒斷得比幾個詞在紙上的間隔還開……
名為2023的會議主持人,在臺上都開始準(zhǔn)備念叨閉幕詞了,置身其中的我卻還在盯著臺前的橫幅愣神,橫幅上寫著:中國汽車行業(yè)年度總結(jié)大會。和天底下99.9%的會議一樣,它像被反復(fù)咀嚼、過分拉扯的口香糖那般,無味、冗長,逼人唾棄,但又覺棄之可惜,生怕嘴巴寂寞了,陷入沉寂的慌亂之中,對于市場而言,“熱鬧點總是好事”。